Realeaf

I am a true romantic,free falling love addict.

【焰钢】妄想症患者的心理医生(3)

•我又来了…本章私设多,流水账警告⚠️

•把合成兽恸哭之夜又看了好几遍……我好了你们呢(错乱



3


天空阴沉得可怕,雨雾模糊了街道和云层的界限,整个伦敦仿佛被封入阴森的幻境中。这个城市总是这样,在你浑然未觉的时候划开此前风和日丽的表象,露出阴雨和迷雾充斥的内里。而罪恶就在这种压抑与潮湿中,从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滋长。

罗伊靠着办公室的窗户看着这令人悚然的景象。他讨厌雨天,这是天性使然。但这次不同于以往的、浮在表面的烦躁;更可怖的东西盘踞在他心里,深深地,在水面之下。

“叫‘妮娜’的孩子……还有她的父亲,休•塔克。”

像一颗石子投向湖心,不过泛起一圈波纹。但是足够了,足够他被迫想起那水底的黑暗还存在于此,并且永远不会离开。


他站起身来,将爱德覆盖进他的影子里;他几乎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,至少从爱德的反应来看绝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
“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吧,大佐。”震慑之下的些许犹疑后,爱德还是决定正面进攻。

“‘妮娜’,”罗伊慢慢地开口,“为什么你知道这个名字?如果你知道休•塔克犯下的罪行,从报纸或是什么别的地方,我都不会觉得奇怪。但是妮娜的信息应该被隐藏了才对……这是偶然吗?”——还是说,这又是你所谓的“妄想”?

“你在说什么?妮娜就是妮娜啊……”爱德的眼神暗了一瞬,“塔克……果然他还是……”

罗伊默然地与爱德拉开一段距离。他感到烦躁,尽管他知道这并不是爱德有意为之,但把这样的一出惨剧当做充实幻想的素材,这让他……相当不满。
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大佐,”爱德对着罗伊的背影追问,“休•塔克做了什么?妮娜又怎样了?”

罗伊回过头来,口气里有难以掩饰的疏离:“你见过报道,不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吗?”
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我好奇你的妄想是什么样的,”罗伊又向爱德走近,“告诉我,这要怎么和炼金术产生关系呢?”

“都说了我不知道啊!!!!”从爱德的喉咙里突然爆发出的怒吼叫罗伊心下一惊。他对自己刚才的冷漠并非没有意识,但爱德如此激烈的反应则是意料之外。

“混账大佐……你就只有气人最在行……”爱德瞪他的眼神像受伤的小兽,凶恶但脆弱。“你不是想知道吗……可以啊,我都可以告诉你。”


“擦玻璃的活计就请先放在一边吧马斯坦古先生,”莉莎的叩门声显然没能把罗伊从思绪中唤回来,所以她一打开门看见的就是罗伊•马斯坦古又赖在窗边摸鱼的景象。“就算是雨天您也必须专心工作……”

莉莎走到办公桌旁边,看到桌上摆开的文件时愣了一下,惯例的说教停在嘴边。

“发生什么了吗?”

罗伊默默地踱回桌前,有些刻意地把那些印满“妮娜”“休•塔克”名字的纸张收拾起来,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
“跟爱德华有关?”

罗伊含混地嗯了一声,莉莎已经总结出“一旦罗伊•马斯坦古一副无能的模样,爱德华这个名字就肯定跑不掉”这个近期才确立的真理了。“他问我妮娜的事情。”

莉莎一贯平静的表情因疑问而动摇,显然她也不明白其中的逻辑关系,不过既然罗伊不说,她也不会深究。“你打算把这些给他看吗?”

罗伊把文件叠好,又略略地看了一遍。一个事业不成功的男人杀害妻子弃尸郊外,还骗女儿妻子回娘家整整一年,最后精神失常甚至对女儿下手——“说真的,给小孩子讲这种故事,果然还是过分了吧。”他叹气。


罗伊木然地站着,任凭那些语句从耳朵钻进脑中。会说话的合成兽、“我想死”、国家炼金术师资格评定、爱德在塔克家看到的一切……爱德的额头上渗出汗珠,叙述的过程看起来令他痛苦万分,但他完全没有要中断的意思。

“等价交换。”结束的时候爱德说,“我讲了我知道的事情,你也得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。”

给小孩子讲这种故事未免也太过分——罗伊本来是这么想的。但爱德华,在他构想的那个国度,所经历的残酷远远超过他的想象。真理之门将他的身体拆碎又重组,触碰禁忌的苦痛让他的灵魂破碎复又粘合,未能杀死他的事物让他更为强大。但蜷缩在轮椅上的这个男孩,既没有外观就足够骇人的机械铠,也没有张扬的红外套,没有炼金术——在这里他什么都没有;从那些悲恸的记忆中磨练出来的、直面残酷的勇气,这是他唯一尚能保有的事物。

那是不能容忍任何轻视和玷污的品质,罗伊想。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这样思考,令他惊觉这可能是他第一次,真正地看见爱德华。

“两年前,休•塔克杀害了他的妻子,”罗伊没有任何铺垫地开始叙述;他知道爱德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关怀或者道歉。“而他的女儿妮娜一直以为自己的妈妈只是回娘家了,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,塔克家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奇妙的单亲家庭,没有引起任何怀疑,直到精神失常的塔克对他的女儿实行谋杀未遂——没能成功倒不是因为他尚存良知,只是他的精神错乱伴随着大量的幻觉,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行动,才让妮娜逃出生天。作为她的心理医生,我所能做的就是迫使媒体隐去她的名字,让她免受多余的打扰。”

爱德一直沉默地听着,直到这时才出声打断:“……她还好吗?”

“如果你是说身体层面的话,很好。”罗伊看了爱德一眼,男孩表情严峻,仿佛自己才是经历惨剧的那一个。“心理层面的话,很难说。她忘记了与父亲的罪行相关的所有事情,这对她而言,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。”

——呐大哥哥,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才会来呀?罗伊想起那个朝他扬起的天真笑脸。这样就好,这样就好了,对妮娜而言,这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。

——只是对他而言,那样的笑容,只是不住地叫人心碎。


“你还会去见她的,对吗?”爱德沙哑的声音打破长久的静默。他仰起脸,直视罗伊的双眼:“带上我一起。……算我求你。”


“让爱德和妮娜见面?”莉莎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,“妮娜暂且不提……这对爱德华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,谁也不知道。”

“赌一把吧?”罗伊抬手示意莉莎听他继续说,“我的意思是,也许我们应该相信这当中的某种可能性。作为研究者,我个人当然也对这种外界刺激可能引发的内在反应非常好奇……”

反正你就是被爱德华拜托了没法拒绝吧……莉莎无奈地想。马斯坦古在某些方面真是比他想象得要更容易看穿。

“我明白了,我会去安排的。”莉莎抽走罗伊手里的文件,干练地又理了一遍。走出办公室之前,她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:“这件事情也许会招来某些人的质疑……容我说一句吧,马斯坦古先生,您是爱德华的心理医生,要相信自己的判断。”


相信自己的判断吗……罗伊在心里掂量着这句话。在上次与爱德见面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,他心中的疑虑始终如迷雾消散不开,诊疗报告书边缘的空白上落满钢笔尖留下的墨点,就连他自己也相当怀疑到底能否说服旁人,这样的安排是有必要的。

事到如今他正在爱德华的房间外,等着院里的护工把爱德打扮完毕;听着房间里爱德不断的抱怨声,罗伊只觉得更头疼了。

事实就是,其实他并不能判断什么。他才发现了自己对爱德的一无所知,医学的滤镜会让他无法触及真实。这样的自己决定不了任何事物。

所以当爱德请求他时,他无法拒绝——他要相信的,是爱德自己的判断。

房门打开了一条缝,爱德正拼了命摇着轮椅试图从还想做点什么的护工小姐手里逃脱。罗伊帮他撑开门,礼貌地对护工小姐表示了谢意,勉强把爱德连人带轮椅从房间里解救出来。

爱德不停的扯自己的领口,似乎对脖子被衣物束缚的感觉感到很不习惯。护工给他倒长不长的金发扎了个低马尾,发束温顺地垂在颈侧。“……干嘛?”察觉到罗伊打量的目光,爱德立马换上一张臭脸。

“很好看。”罗伊诚实地评价。平常不打扮倒不会在意,但爱德的确算是非常漂亮的孩子。唉,就是身高可能会让人遗憾了,罗伊想。

“……”像是被罗伊的话给噎到一样,爱德讪讪地转过头去避开罗伊的视线。罗伊推着爱德到孤儿院的后门,他的车就停在那里。

“等一下。”爱德有很不好的预感。“我的轮椅可塞不进你的车后座里。”

“的确。不过到了那边会给你准备新的。”罗伊绕到爱德面前,朝他伸出双臂,“不过在某些地方就只能委屈一下我的手臂了。”

爱德难以置信地看着罗伊和朝他伸出的手:“你是认真的吗。”

难不成你还有意见吗,罗伊忍不住想,伦敦多少漂亮女孩都没有这种待遇呢。“最好快点,莉莎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呢。”

爱德小声地骂了一句,左手搭上罗伊的手臂,然后绕到脖颈后面,把他的整个身体摔进罗伊的怀抱里。爱德的配合让罗伊轻而易举地把他横抱了起来,比想象中更轻的重量让罗伊有一点惊讶。

“……”看不见爱德的表情。不过从他揪自己领子的力道就可以大概猜到他有多羞耻。不过爱德耷拉在一边的右臂又让罗伊不禁恻隐。他还从没有这样抱过别人,这种感觉有点过于奇妙了,罗伊一边把爱德塞进车座一边漫不经心地想。


变换的街景,涌动的人群,某些时刻让爱德恍如置身亚美斯特利斯的街道,但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两者的不同。

“你应该不常看到这些景色吧。”罗伊说。

“不看也没关系。”爱德闷闷地回应。身份的特殊,身体的限制,让伦敦对他而言几乎是一座陌生的城市。但这也没有关系,亚美斯特利斯,那才是他唯一存在的地方。这里不是他的归宿。

所以闭上眼睛,不去看也没关系。

“别睡着了。”罗伊故意装作没读懂爱德话里的意思,成功换来爱德的一个白眼,也成功让爱德没有错过城市之外的自然风光。他们已经渐渐脱离了市区的喧嚣,驶入近郊的乡野。“我们快到了。看,就在那里。”不远处一座低矮的山丘,疗养院的外墙粉刷成雪白。

妮娜就在那里。


“你们迟到了五分钟。”爱德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莉莎•霍克艾中尉,严肃又不失柔和的语调令他不禁产生一种怀念之感。东方司令部……其实也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啊。

莉莎看见冲着她露出就首次见面而言过于亲近的表情的爱德华,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了起来:“妮娜嫌闷在房间里太无聊,我就先让她出去玩了,你们也可以在外面聊,正好今天天气很好。”

暂别过莉莎,罗伊推着爱德沿着山丘上砖砌出的小道绕圈,寻找妮娜的身影。“大佐,”爱德突然开口,“说起来……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她?”

原来你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爱德——罗伊很想扶额叹气,但他已经决定相信爱德的判断了。“不会的,妮娜是个好孩子,而且,我说过吧,今天你很好看啊。”

爱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跳;为什么关键时候这个家伙总是没个正经?果然无能诅咒是不分晴雨全天候的吗——就在他全力构思新的对无能大佐金句集的时候,一团巨大的,白色的,毛茸茸的物体朝他扑了过来。

“呜、呜哦哦哦哦哦哦?!!”“唔!”罗伊和爱德同时发出惊呼,而受到直接冲击的爱德显然叫的更凶;爱德好不容易扒开压在他身上、不停舔着他的脸的不明生物的头,反应过来的时候,比之前被袭击时还要来得惊讶——“亚历山大?”

白色的大狗兴奋地叫了几声,又突然从爱德身上滑下去奔向另一个方向。顺着那个方向,爱德看到了妮娜。

棕色的头发,乖巧的辫子,纯真的笑容。毫无疑问是妮娜。活生生地,就在那里。

甚至还在向他走来。


“大哥哥!”妮娜看见罗伊,兴高采烈地挥手,然后理所应当地对罗伊带来的、从未见过的轮椅上的男孩产生了好奇。“你好!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
这应该就是爱德期待的、令人感动的重逢吧?但爱德此刻却好像宕机了一样,只是呆呆地看着妮娜,没有任何反应;不得已只能由罗伊代劳:“他是爱德华,比你年纪更大一些,但你们应该也能成为朋友……”

“爱德华?爱德华爱德华……”妮娜歪了歪头,尝试记住这个陌生的名字,“所以,你也是我的大哥哥咯?明明看起来很矮……”

罗伊慌张地看了爱德一眼,心想着该如何阻止爱德因为身高问题对一个小女孩发飙,毕竟他已经在这上面吃过不少苦头了……

但令他意外的是,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;面对妮娜的问题,爱德甚至微笑了一下。

看来担心是多余的。罗伊也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。至少,事情看起来正在向好的那一面发展。对于这样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安排,这已经是足够好的开始。

——接下来就留给两个孩子自己吧。听着两人的对话渐渐生动起来,罗伊默默地退开,到较远的地方默默观察。

“狗狗好像很喜欢你哟,”妮娜摸摸白狗的头,“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新朋友!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,跟他在一起也会很安心……”

“……亚历山大。”爱德动动嘴唇,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有难以控制的嘶哑,“他的名字叫亚历山大。”

“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……”妮娜的眼睛亮了起来,“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亚历山大……”她不停地唤这个名字,白色大狗也热情地回应她。妮娜张开双臂环抱着亚历山大的身体,把圆圆的小脸埋进柔软的白毛里,一人一狗欢笑着滚成一团。

好像回到塔克家门前的草地。国家炼金术师资格考试、年度评估,好像都还遥遥无期。好像回到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。

眼前的场景与脑海中的记忆重叠,复杂的情绪在眼角积聚成流泪的冲动;爱德恍惚间感到,自己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小男孩,只需要迈出步伐,便能加入妮娜和亚历山大的嬉戏,便能使时光倒流回从前。

右臂和左腿,链接躯干的关节仿佛发出生锈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的悲鸣。爱德强撑着身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,无意识地向前迈步。“?!”爱德完全忘记了自己左腿没有知觉的事实,这个行动让他毫无准备地歪倒向一边,顺着倾斜的山坡滚了下去。

“喂!爱德!”怎么回事——罗伊吓出一身冷汗,立刻发足朝着爱德滚落的方向追过去。该死,他可根本没有设想过安排这次见面还会引发人身事故!

铺满草坪的山坡了无阻碍,爱德在晕晕乎乎之中感到翻滚的过程极其的漫长;天空和大地在视野里不断地交替——并不是陌生的感觉。毕竟,他也曾无数次地冲向对手,被撂翻在地,饱尝过尘土混着血液的滋味。此刻充盈在鼻腔里的,是青草与泥土的香味;留在皮肤上的,是草叶柔软的触感。这些东西过于温柔了,他不应该在这儿的:他应该在酷热难当的沙漠,在冰封万里的北境,在危机四伏的中央的街巷。

——可是妮娜和亚历山大却在这里,好好地活着,活在这被他摒弃的温柔里。

也许就是在这一念之间,爱德感到某种力量回到了他的身体,将残缺的躯壳填补回原形。右手与左腿稍稍地发力,竟然控制住了身体的平衡,视野的变换最终定格在高远澄澈的天空,漫长的翻滚迎来终点,混乱与迷茫也一并被带走。

“爱德!你还好吗?有没有受伤?”罗伊终于追上了爱德,满脸都写着焦急和担心。然而舒展着身体躺在草地上的爱德,安静得让人不忍打扰。罗伊不由得放缓脚步,小心地靠近,“爱德?”

爱德将视线聚焦到晴空下俯视着他的罗伊的脸庞,好像斟酌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说:“……大佐。”

“这个世界,果然还是和那边不一样啊。”

然后他忍不住笑起来:“事到如今才发现这种事情,你觉得很奇怪吧。”

“……不会。”罗伊俯身,坐在爱德的身边。有些在常人看来显而易见的事实,能由深陷于妄想的人自己意识到,绝非一件易事。“你能这么说,我真的很高兴。真的。”

爱德闭上双眼,笑意并没有消散。这就像是一种宽容,罗伊看着这个笑容想道。对他执迷不悟地要把爱德所相信的一切当做妄想的宽容。

“因为,妮娜和亚历山大还在这里啊。”当爱德再睁开眼的时候,湿润的眼神看似喜悦,背后却是受过创伤的隐痛。“他们——还活着啊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
“我明白,爱德。”罗伊的语气轻如叹息,“我想说,我相信你,相信你说的一切。”

他完全放弃了。这是他头一次对应用他一直以来坚信的理论感到疲惫。让那些东西见鬼去吧——能让一个孩子为之献出生命的“妄想”,一个能刻画出如此深刻的情感的“妄想”,用研究者那种自以为是的眼光去看待,简直就是对它的侮辱。此时此刻,在天空和大地的怀抱里,在爱德的注视下,他感到那就是真实。——这也是他应当相信的判断吧?

“你相信我吗?”罗伊轻声提问,却并没有看着爱德的反应。他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左手的动作,直到它轻轻地落在爱德摊开的右手掌心。

仅凭刚刚意外恢复的一点点知觉,右手掌感知到的触感也在爱德的神经里无限放大,同从远处渐渐向自己靠近的亚历山大的吠叫和妮娜呼唤的声音一起,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。就好像是被人紧紧包覆住双手的那种温暖,爱德想。无数次合掌,贴在血迹未干的冰冷墙面上,浸透掌心的血的粘腻与深深的无力感,似乎也在这份温暖中褪去。

右手手指微动,向掌心蜷曲:一个称不上完美的回握。这是爱德此时能给出的,最好的回应。

“我相信你。”


tbc.









评论(5)

热度(55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